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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project/不死组】昙花一现

*这个月的不死组党费

*文风诡异,连轻废吐槽都风驾驭不了的我简直是废物(

*重度欧欧西,略微有些妹攻,叛逆少女妹红,慧音世纪好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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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昙花一现

 

       从蓬莱山辉夜手中接过这盆花的时候,藤原妹红并不解其意,只当它是盆普普通通的花——连花也算不上,也许用植物或者盆栽这些词会更合适些,毕竟到现在它有的也只是一丛叶子,虽然称得上碧绿透亮,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煞是好看,但又就仅此为止了。

 

 

 

       辉夜姬素来高傲非凡,也就寥寥几人能入她法眼、更不用提送礼物给别人了这也是藤原妹红第二次收到她的所谓“馈赠”,不用想,第一次自然是那壶该死的蓬莱之药。

 

       藤原妹红一回想起当初的场景就浑身发抖喉咙干涩恶心想吐,对方那张故作骄矜傲慢的脸上挂着轻薄不屑的嘲笑,好像是施舍一般将盛着药的小壶随意掷到满座文武大臣和天皇面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令人生厌的女人!当然她后来才知道对方于外表于内在都有资格蔑视这一帮身份尊贵之人,将他们当做人偶或者棋子一样玩弄作贱——美貌的女人总能以此得到更多男人的追捧和谅解,硬生生将她的两面三刀傲慢刻薄描绘成为不畏权贵视金钱如粪土,更别提她还有个月球公主的尊贵身份,简直是为她的恶劣性子找到的绝佳掩护。

 

 

       现在回想起来藤原妹红只想给那帮精虫上脑的废物男人一口唾沫,当然她献殷勤不成反被嘲讽一通的可怜老爹是个例外。他还不值一口唾沫,也许一个巴掌更合适。这听起来可能、一定非常荒诞忤逆,但藤原妹红要是被什么狗屁三纲五常伦理道德父慈子孝束缚她就不是藤原妹红了。更何况对她而言藤原不比等作为一个父亲压根儿不慈,除了追求辉夜姬就是心心念念地想把几个女儿搞进宫里当第一个“人臣皇后”,她藤原妹红也没必要尽这个孝。

 

       这样想着竟然有了几分报复的快感。她泡到了老爹都没能泡到的妞,还收获了她的小礼物(姑且算是),老爹要是知道那个连白眼都懒得给他的女人栽在自己女儿手上,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是觉得夙愿已了吾心甚慰还是气得掀开棺材盖跳起来大骂不孝子,她觉得还是后者可能性更大——总之这关她什么事。

 

 

 

       藤原盯着那盆放在窗台上沐浴阳光的小玩意儿,不知不觉就开始胡思乱想些不搭边的,嘴角也不自觉地越翘越高,在阳光下露出一口晶莹白牙。不过她老爹也没法再站到她的面前了,气得掀开棺材板也就是嘴上说说,毕竟没哪个普通人能死而复生的,地狱那帮人再偷懒懈怠吃干饭也不至于犯下如此大错。

 

       她可亲可敬的父亲,藤原氏的伟大领袖,朝堂上的中流砥柱,(当然以上在藤原妹红眼里全是胡扯),藤原不比等,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死了。

 

       死了好啊……藤原妹红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真心实意的感叹。身体和棺木一同朽烂在泥里,成为花花草草的养分接着贡献余热;灵魂被死神指引渡过三途河,接受阎魔审判后进入六道轮回,忘却此生展开新的人生,或者干脆在冥界里无意识地飘飘荡荡,整日赏樱听曲,岂不美哉?总好过在罪孽泥淖里挣扎一生,在黑暗阴影之中藏匿一生,痛苦扭曲地活下去。

 

       去他妈的永居庙堂之高,去他妈的永将此身灭杀,去他妈的永恒。

 

 

 

       她喃喃自语着,全然没料到自己的表情有多狰狞——路过的上白泽慧音透过窗口看到了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被唬了一大跳,便知道这孩子又在伤春悲秋做些无味感叹了。这可不行……慧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出声叫住了藤原妹红:“下午好……妹红你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可是吃了什么脏东西?”

 

       妹红总算是从回忆里挣脱出来,抬起双眸对上慧音蕴着满满关怀的漂亮眼睛,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是绝对不会把心中百转千回的奇怪思绪托盘而出的,只能扯个谎糊弄过去,她当然知道自己骗术低劣,聪明如同白泽又怎么看不出来。但上白泽慧音的好处就在这儿,她绝不像某个公主一样残忍撕开谎言又对着伤口一顿猛戳,她永远是温温吞吞的,不勉强人,只是装作没发现一样同她扯家常。妹红顿了顿,眼珠一转余光瞟到那盆不知名植物上,刹那间便计上心来:“慧音多虑了,我只不过是疑惑这花怎么还不开……明明已经悉心照料了十多天了。”

 

      “花?”上白泽慧音明知有诈,眼神却还是闪烁了几分,带着几分天真的喜悦,“给我看看好吗?”

 

       看到这个眼神藤原妹红就知道自己押对了宝,毕竟,女孩子哪有不爱花的(女妖怪大概也算是女孩子)?于是她故作大方地点了点头,回报给对方一个大度的笑容。

 

       当然所谓“大度”也只是妹红自己认为,慧音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假装成熟的小屁孩,憋笑憋得很辛苦,但为了彰显对方的“盛情难却”,她也就配合地走近了去看。

 

      “这花是辉夜送的?”仔细查看一番以后上白泽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不知怎的妹红竟觉得她的莺色眼瞳里有着隐约的笑意和同情,像是在看一场好戏,“妹红是说过‘悉心照料’这几个字的吧?”

 

      “是,有什么关系吗?”对面要不是慧音,藤原妹红在这种问题上绝不会放下身段柔声细语地回答,换了别人早就一段素质三连甩在对方脸上,让这个热爱多管闲事指手画脚的智障趁早滚蛋。

 

      “妹红对它真是出人意料的上心啊……”

 

       瞧瞧,这话说的,越发促狭了。

 

 

       藤原妹红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许是夏日午后的太阳太过炽热灼人的缘故:“我虽然不是什么惜命的人,却也不好意思让这可怜的小东西在我手里殒命。”

 

      “……这是昙花。”上白泽根本懒得戳穿对方的小心思,索性大大方方地全告诉了妹红,“只在深夜绽放的那种。”

 

      “昙花?”妹红咀嚼着这个第一次入耳的新名词,像要将它嚼碎了拆吞入腹,“只在深夜开花……?”然后她冷笑着吐出酝酿已久的嘲讽:“这点倒和那个整天熬夜打游戏的死宅绝配。”

 

 

 

       于是藤原妹红坐在窗边开始了她漫长的等待。

 

       月亮自树梢上缓缓升起,洒下柔和银光亲吻她同样色泽的长发与眼睫,也亲吻那株植物修长美丽的精致叶片。草丛里传来阵阵细微的虫鸣,交织在一起如同叠浪,悠长空灵引人入梦。然而蓬莱人不为所动,只是托着腮盯着昙花,顺便吞下一个又一个哈欠。

 

       到后来虫鸣渐渐弱下去了,天地之间又重归寂静,只留下竹子在月色下摆弄它们修长挺拔的身躯,在窗沿上留下幢幢竹影。


       最后上弦月也耐不住这种寂寞,哧溜一声从天空西边滑下去了,只留下满天繁星兀自闪耀。

 

       深夜之黑笼罩了一切,好像世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在一片死寂中独自守着秘密,满怀期待有无可期待地独活下去。

 

       真寂寞。

 

       她又发出一声货真价实的感叹,随即醒悟到这可能就是很久以后的事实。

 

       真可怕。

 

 

 

       不知不觉间天幕从深黑变为暗紫再变为淡紫色,天边露出第一抹鱼肚白,整整齐齐排列着的鳞片状朝霞被第一缕阳光鎏上华丽好看的沉金色边框,旋即被喷薄而出的灿烂光芒染成一片鲜艳的红。这时天彻底亮了,绚烂的红霞同沉静的碧空碰撞又交融,糅合出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温柔紫色悬于天幕。

 

       可那盆花还是老样子,净有些无法衬托娇艳鲜花的无用绿叶。

 

       她这才意识到被人给骗了。她一夜无眠枯坐到天亮,为此甚至付出了两个巨大黑眼圈的代价,都没看到期望中的开花。

 

       藤原妹红这时的心情是什么,她自己也答不上来。与其说是打翻了调味瓶,倒不如明确点说是打翻了胡椒粉孜然粉咖喱粉辣椒酱花椒末芥末膏,林林总总混合在一起,呛得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骗子……她闭上眼嘟囔道,都是骗子……

 

 

 

     “日出好看吗?”

 

       妹红睁开双眼,正如她所料那位傲慢得令她反胃的公主就站在她的面前,只不过她的身影像是倒映在水面上一样摇摇晃晃歪曲失真——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泪眼模糊了:“……骗子。”

 

      “骗子?”蓬莱山辉夜嗤笑出声,却摆出副温柔姿态伸手替她擦拭去满眼泪水,“我骗你什么了……”

 

      “昙花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上白泽慧音没告诉过你。”不等妹红反应过来,辉夜便自顾自地往下说了,“所谓昙花一现的美丽,又有什么比得上日出那一瞬间?那种崭新的、纯净的、不加掩饰的美丽啊……日日如此,却又日日如新,这才是我所渴求的绝对的短暂与绝对的永恒。”

 

       藤原妹红静默了半晌,然后推开辉夜向门外走去:“短暂的永恒?它倒是真的很配你——须臾与永远的罪人。”

 

     “不过还是谢谢你把自己送给我。”

 

 

       自以为掩饰完美,却冷不防之间被猜中了心思的辉夜不禁老脸一红。

 

 

【fin】


大概算是老夫老妻的日常(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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