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einP

*令人窒息的垃圾幼儿园文笔和强行装13           

*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二设甚至三设 

*令人尴尬的ooc和bug

*令人无fu ck说的历史考证错误

部分设定参考《苏我屠自古沉默不语》 部分资料来源《日本书纪》、百度百科 

然而这并不能掩盖与历史大幅度不符的真相

写完这篇豪族乱舞，再碰史向我是狗。                

 

*题目来源“横涂纵抹千千幅，墨点无多泪点多”

*本章主古都，神子未出场

        

                                    墨点无多

 

洵是灵苗茁有时，玉龙摇曳下天池。当年四皓餐霞末，一带云山展画眉。

                                                         ——朱耷

 

一.

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指尖倒流回了臂弯，在臂弯里集起了一捧殷红的血。

怎么回事，箭伤又裂了？可是位置不对啊——啊，伤口似乎是在手上。

她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只得用另一只手去摸索伤口，好堵上那跳细长而薄的裂痕。

然而指腹触到的只是一片冰凉光滑的肌肤，陶瓷一样坚硬完整，在血液的衬托下白的像是冬日檐角堆起的薄薄新雪，在暖阳里泛起浅淡的绯色。连那触感也几乎和雪一样了——只有冰冷刺骨的肃杀寒气从上面透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散成无色的烟气、附在细小如芥子的尘埃上。

她的指尖，从另一双手出发，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意味在肌肤上巡游，顺着缓缓流动的液体从皮肤上滑下。

丝丝缕缕的铁锈味儿从空气里一层一层浮起来，重叠交织成巨大的罗网，横七竖八错综复杂的，将她罩回童年的阴影里。

 

同母哥哥对她并不好，她一犯了错便被责令到武器库里闭门思过。那是间阴暗狭小的木屋，废弃不用的刀剑被人扔在一旁随意堆放着。积着厚厚尘埃的灰色刀鞘、生出暗绿色疮斑的青铜护手和浑身缀着红褐色伤疤的刀刃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散发着亡者独有的锈味。屋子里阴测测的黯淡色彩同充斥房间的朽烂霉味交织在一起，让这破烂的木屋活像是座废弃在荒原上的孤冢。

 

血依旧不紧不慢地流着，简直像是皮肤外有根隐形血管，引导着它从从容容地自指间流回到心脏。

然后一只火把闯了进来，橙黄色的暖光一下子撕开了黑暗，将室内淤积的污浊气息尽数燃烧干净。满室阴影在光亮之中也无可隐藏，只得冰雪一样消融了，或是龟缩在一角，惶恐不安地颤抖着。

——太亮了。

见惯黑暗的眼睛一下子无法适应强光，她只觉得眼底针扎一样的疼，几乎要流下泪来。

那跃动着的艳丽火苗不仅撕开了黑暗，也将她从眼到心一并硬生生地扯开了。它简直和那支箭一模一样，好让她浸没在巨大血泊里，沾染污秽肮脏丑陋地死去。

“布都，你的伤不碍事……”

话语戛然而止。穿着碧色衣裙的姑娘探了半个头进来，表情却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凝固成惊愕模样，睁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丑陋，因为惊骇而过度扭曲的五官，如同被重锤狠狠砸打过一般，扭曲错位惹人生厌。

丑态，故作惊讶伪装善良的样子，像是披上伪善外衣的毒蛇，自始至终只是为了利用他人演戏。

丑恶，你那副伪善的面孔和恶毒的心肠，比不上“他”表情的千分之一真实！

 

物部用脚尖踢了踢那具脸面朝下伏倒在地板上的苍白身体，对着苏我轻蔑地笑了笑——她的笑容是极美极好看的，唇只是清浅孤傲地一弯，水仙花一样纤细雅致，却又和水仙一样携了满怀的剧毒。

 

“我呀，可是能杀掉亲哥哥的人。”

 

 

碧蓝透彻的天空在她眼前徐徐展开，纯净澄澈不含一分杂质，比最稀罕的蓝宝石还要美上三分。金黄的日光在天空里随意地涂抹着，为它染上耀眼夺目的灿烂金色，又零零落落地勾出几笔细长流畅的金线来。云是打着卷儿的，晃晃悠悠地自她眼前掠过，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好似将整片苍穹当做了自家卧床，在上面只需懒洋洋地打个滚就好。

“这便是尸解吗……”她喃喃着，竟懒得去费神起身，仔细端详周围一番，只是微微地阖了阖眼睛。不知为何，此刻她的心中半分重获新生的欢欣色彩也没有，整颗心脏被不知名的情绪胀满了，只隐隐约约辨得出一味怅然来。

“尸解之术已成，想必太子殿下也会很快醒来……只是，刀自古……”

不能再说了，从偷换了她的壶的那一刻起，物部布都就不配再喊这个名字了。她的幼时挚友，她名义上的女儿，她半生的宿敌，她一生的同伴，苏我刀自古，是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世上了。

“啊呀……布都姬……你在寻我吗？”

“刀自古……”物部布都蓝紫色的瞳眸睁大了，视线凝聚在那张白净姣好的少女容颜上，又很快失去了焦点。眸子闪烁着化作一片茫然的星空——她第二次念出了这个名字，哀痛沉郁又夹杂着虚无缥缈的味道，像是在诵着支咏叹调，“是你，错不了……”

“布都，是我。”苏我氏的亡灵少女绽开了一个璀璨至极的笑容，俯下身去亲吻世杰仙的额头，“欢迎回来。”

亡灵的吻轻盈而虚幻，飘渺如同夏日清晨一碰即碎的薄雾，冰凉如同冬日新雪。物部布都没反抗，也没回避，坦然接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吻和背后藏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刀自古，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你，很恨我吧……”

苏我屠自古没有接话。怨灵的身形却更不真实了几分，从发梢到指尖尽数笼罩在阳光里，发出荧荧的微光。

“你那头瀑布一样的长发呢？你的腿呢？你的温度呢？那些……都去哪里了？”

布都伸出手去够屠自古垂下来的青色鬓发，声音几乎称得上是不可置信的，颤抖着掩饰那份惶恐情绪。

“一千三百多年了，布都，一千三百多年了啊。漫长的时间足以斩断我的长发，改变它的颜色，至于腿——布都，你忘了，怨灵是没有腿、也没有温度的。”苏我屠自古的目光自上而来，青碧的眼睛里蕴着清泠泠的色彩。

“你一定很恨我吧，毕竟……”

话语被毫不留情地中断了——亡灵少女纤细修长的手指紧贴在布都柔软的嘴唇上，封住了她尚未说出的话语。迎着布都错愕的目光，屠自古弯了弯她好看的唇角，再次给予一个温暖的笑容。

“这与你无关。全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你要问什么，我能给出的唯一答复，便是我愿意。”

“刀自古，你这又是何苦……”布都回望向她的眼，口里喃喃着些呓语，银白的长发被风吹的遮掩了半边脸庞，松松地搭在肩上当真为主人添了份不近人间烟火的仙气。

“别再叫我刀自古了。”

苏我屠自古摇了摇头。

“屠自古，苏我屠自古（そが の とじこ）。这是我的新名字。”

 

有一句话，屠自古并不曾说出口——遗忘对你来说太难，那么，便永远憎恨着苏我刀自古吧。苏我刀自古早在尸解失败之时就灰飞烟灭，活下来的，只是苏我屠自古。

对物部布都没有半分怨恨的苏我屠自古。

物部布都着实怔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捋了捋有些散乱的鬓发，将它们一丝不苟地夹到脑后去。随后她了然地笑了，露出排碎玉般的牙齿来。

“苏我屠自古，是吗？幸会。”

“在下……”短暂的犹豫之后，昔日的布都姬一字一句地说道，“物部布都（もののべ   ふと）。并非物部氏的布都（もののべ  の  ふと），而是物部布都（もののべ   ふと），仅此而已。”

有些东西是没法忘记的。一千三百年过去，物部布都也没法忘记那一场灭族灾祸，没法忘记那深深铭刻在心底的锥心仇恨。她舍弃不了自己的姓氏，正如苏我刀自古当初那样。

但，万幸，在一千三百年后她终于清醒了些，决意舍弃了自己曾经念念不忘的贵族身份，让它们连同压在肩上的复仇执念一起，在时间长河里粉碎成细小砂砾，从指间缓缓落下。

她或许该感谢这一场尸解，让她得以重获新生。

【tbc】

*日本古代贵族姓氏与名字之间都会带【の】表明贵族身份，大约等同于法革前的【de】

这里采用了个人设定，毕竟一设里布都姓名里是带【の】的